纪实:人民代表冯有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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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ul.sina.com.cn 2005/03/25 14:15 北京文学 | |
作者:刘元举 康锦达 去过欧洲才忽然感觉我们国家太大了。我们一个省的区域,就相当于他们的一个国度。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一位省人大委员,就相当于他们国家的国会议员。欧洲一个国家有多少名议员我不甚清楚,但我知道我们的一个省份有多少人大代表,而且这些代表当中,曾有过我的朋友。这位朋友每每来到省城开会时,便会红光满面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们所 辽宁大厦是这个省份的资深建筑,说成权威建筑也未尝不可。无论地域还是年代以及建筑造型,都与人民大会堂相似,也都与我们的国体政体息息相关。能够走进这里的代表们,是要充分享受到门卫及服务人员尊敬的目光的。 弗洛姆曾说过,职务不过是一种符号而已,像暖瓶、茶杯是符号一样。符号的意义有其实用性,也有其虚荣性。对于人大代表而言,更多人将此当作一种荣誉看待并且小心翼翼予以庇护着,如同庇护某种既得利益,像职务职称什么的。而真正的意义与行使的权利呢?真正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呢?真正的独立人格呢? 常常有这样的时候,一票定生死。比如,在辽宁的历史上就有过这样的事情。一位是臭名昭著的贪官马向东,一位是名垂千古的英杰张名岐。他们当时都参加沈阳市副市长的竞选,而他们居然得票相等。在参加选举的人大代表中,有一人投了弃权票。这个人当时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而这个人的一张票,就决定了上述两个人的不同命运。假如,他的票当时投给了张名岐的话,张就不会在第二轮重投票的情况下退出选举,然后去了锦州,然后,在投身抗洪抢险中舍身成仁。而如果那样的话,马向东也不会由此爬上权力宝座,而沈阳的惊天大案慕马案恐怕也成了假设。这一票,在命运天平上关乎生死哟!而这一票的持主是谁呢?就是我们本文将记述的人物,辽宁省人大代表冯有为先生。 就是他,在慕绥新威风八面,前呼后拥之时,他竟在会上当众敲打慕的女儿和老婆经商这类敏感问题,并提醒他应该管好子女,对沈阳人民负责。而当慕绥新身败名裂、病入膏肓,没有任何人去医院探望他时,冯有为却出现在他的病床前。慕绥新做梦也想不到一直与他过不去的冯有为会在他生命最悲惨的时刻出现。于是,他们竟戏剧性地在一起比起了伤口。都是大手术,一个是心脏搭桥手术,在左侧切开一条纤细而精致的刀口,像一条柔软的线;一个是肺癌而在右侧将肋骨锯断,惨裂的刀口斜出刺眼的粗糙,像条拱出泥土斜着往上攀爬的长长的蚯蚓。于是,慕不无羡慕地说:你看你的手术做得多好哇,像条细线,都看不出来。而我的…… 爱慕虚荣的慕绥新仅仅是对于刀口的感慨吗? 沈阳的老百姓是怎么说的呢?他们说:假如当初慕绥新能够听进冯有为的忠言就好了! 关于冯有为的传奇式经历,就是这样在沈阳乃至全国不胫而走。 一张名片拯救了一家人 在沈阳城的数万名出租车司机中,有个叫耿岩的年轻人。他的志向原本就不在开出租车上。他上大学时,选择了医学院的临床专业。他选择这个专业的目的就是为毕业后去向考虑的,却怎么也想不到,毕业后根本找不到接收单位。在家里待的时间长了,闷得慌,靠亲友帮忙,凑钱兑了一台出租车。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自打他开上出租车,家人就开始为他担惊受怕。他像许多同行一样,也在车内挂了一个吉祥饰物,希望保佑自己平平安安。每天出车时,父母都要对他叮咛一番,若是阴天下雨或者回家稍晚一会儿,都得有电话跟着。老百姓不想发什么大财却想图个平安吉祥。如果媒体报道有出租车司机被抢被杀之类的消息,那就更是让家人坐立不安。耿岩每天收车回家时,家人总是高兴地说,钱挣多挣少不要紧,只要别摊上事就行。别摊事就是别惹出祸事。然而,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并不是所有开出租车的都能遇到祸事,而耿岩却偏偏遭遇上了。 那是1998年6月20日凌晨两点多钟,喧哗的街巷终归平静,连个人影也不见了。耿岩像平时一样,缓慢地溜着车,希望找到乘客。车开到沈阳肉联厂附近时,路边晃悠出一个彪形大汉伸开长臂要打车。耿岩赶忙将车停稳,大个子上了车。他一落座时,车体不禁晃悠了一下,可见他是有分量的。车启动时,耿岩本能地刚要按计程表,却被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大个子一抬手挡住了:“不用打表,不远。” 上车不让打表,这事儿有点蹊跷。耿岩瞄了一眼乘客,也没有多想就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车灯打出两道光束,越来越强时,就说明夜色越来越深了。两人默默无语,只有风扫过的轻微声音。夜可真静。 当车开到沈阳市铁西区重工立交桥附近时,坐在车上的大个子让他把车往右边的胡同开。耿岩顺从地把车开进去,拐了一个弯,突然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他心下里不禁暗暗叫苦,并且,立时意识到要有什么不祥降临。果然,也只不过是在他的一闪念之间,旁边的大个子面露凶相,咬牙切齿恐吓道:“我是‘大北’出来的,‘渴’了。快把钱拿出来。” 耿岩冷静地盯着对方。由于车内没有安装那种保险的隔断,所以,那个大个子一把抓住了耿岩,伸手就去掏他的衣兜儿。耿岩知道兜里没有钱,也没加阻拦,任他掏。那人没翻到钱,便把他裤兜儿里的手机顺手牵羊了。或许仅仅拿到了手机,大个子嫌不够肥,骂骂咧咧地下了车,一悠一晃地走开了。 耿岩死死地盯着他。虽然一直未予反击,任他宰割,但耿岩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眼睁睁被人如此欺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何况,他发现反击的机遇来了。 [1] [2] [3] [4] [5] [6] [7] [8] [9]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