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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搜神记 龙神太子--(13)

http://www.sina.com.cn 2004/09/21 15:49   今古传奇

  

  作者:树下野狐

  他想起《大荒经》中所说,这东始山上的芑树的汁水可以伏兽,不妨用这芑树之汁驯服象龙兽,逃之夭夭。当下拔出断剑,在一株芑树上划出一道口子。剑锋入木,“噗”的一声轻响,在这拂晓时听来格外清晰。

  雨师妾翻了个身,口中呢喃了一声。拓跋野心中一紧,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过了片刻,见她甜寐依旧,方才抽出剑,用竹剑鞘盛了那汁水,悄悄朝那龙兽走去。龙兽瞪着双眼,似乎颇为奇怪,不知他要干什么。

  拓跋野也不知怎样用这芑树之汁驯服怪兽,正想喂它,却听见身后雨师妾冷冷地道:“小鬼头,想要逃走么?”拓跋野心下大惊,却转头笑道:“仙姑的这头牛好生奇怪,长了一身鱼鳞,敢情是要在水里耕田吗?”雨师妾曲腿坐在巨石上,只是冷冷地瞧着他,眼中竟似有泪光。她咬牙道:“你们臭男人不管大小,都是薄情寡义,又想趁我睡着,一走了之吗?”

  这“又”字颇为奇特,拓跋野思绪如飞,心道:“难道这妖女从前被人甩过么?这可糟之极矣,老账新账岂不都算到我头上了?”雨师妾突然探手在空中虚抓一把,将拓跋野从地上拔起。拓跋野眼前一花,已然重重跌到巨石上,摔得浑身散架一般。

  雨师妾探手去抓他的胸口,“咦”了一声,似乎颇为惊异。拓跋野暗呼糟糕,果然,雨师妾闪电般从他怀中掏出了那包东西,打开一看,花容失色,失声道:“神木令?你从哪里得来?”拓跋野心想事已至此,只有孤注一掷了,当下曲臂枕头,翘起二郎腿,笑道:“原来你也识得这神木令。见到神木令,那便是见到神帝。仙姑妹子,还不跪下接驾?”

  雨师妾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小子竟真是神帝使者?倘若如此,听科沙度所说,他与蜃楼城段狂人在一起,岂不是朝阳谷的敌人么?那么神帝的意思呢?难道也是帮着蜃楼城么?

  雨师妾格格一笑,百媚横生,先前那幽怨愤懑之情突然无影无踪,纤纤玉指托住拓跋野下巴,往上一抬,瞧着他的双眼,吃吃笑道:“小鬼头,花样倒挺多。你以为姐姐会相信你么?”当下又翻看其他东西。

  拓跋野瞧她要翻开那张血书,便嘿嘿笑道:“这可是神帝的密旨,随便乱瞧要被挖眼珠的。仙姑妹子眼睛这么漂亮,还是好好保护的好。”雨师妾哼了一声,笑道:“小鬼头,拿神帝吓唬我,了不起么?你不让我看,我还非看不可。”但心中终究畏惧神帝神威,只是随意一展,便又合上。举起那盛装神农丹的皮囊,瞟了一眼拓跋野,见他满脸微笑地瞧着自己,便探入手指,夹出一颗丹丸。

  雨师妾将那神农丹在指尖上旋转个不停,媚声道:“小坏蛋,这药丸又是什么东西?”拓跋野正色道:“这是神帝用八十一种草药提炼的神丹,吃了可以驻容养颜,长生不老。仙姑妹子,你可以尝尝。”雨师妾听了颇为欢喜,正想抛入口中,忽然领悟:“这小坏蛋必是想让我吞下这毒药,好趁机逃跑。”哼了一声道:“小鬼头,这么好的神丹,你全吃了吧!”当下用手挤开他的口,将那袋药丸尽数倒了进去!

  拓跋野来不及反抗,那十四颗神农丹便滚入腹中。忽觉喉咙里窜起一条火龙,瞬息间滑入腹中,熊熊燃烧,蔓延至五脏六腑!他“啊”的一声长呼,一道紫气冲天飞起。

  雨师妾瞧得花容失色,又见他周身皮肤如波浪般翻涌起伏,瞬息间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青,由青转白,反复不已。那一张俊秀的脸猛然间变为紫青,面目扭曲,说不出的可怖。他昂首振臂,狂呼不已,周身肌肉突然膨胀,须臾间全身增大了一半有余。

  雨师妾心中大惊,极为懊悔,想要上前,却听他怒吼一声,一掌击在那巨石之上,轰然声响,石屑飞溅,尘粉纷扬,那巨石竟然被劈成了几块。但他这一掌击下,自己也晃了几晃,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就此人事不知。

  天昏地暗,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拓跋野才重新醒转。

  体内烈火熊熊,四肢却冷如冰雪,簌簌发抖,喉咙依旧如火烧般。他勉力睁眼四望,四围漆黑,鼻息中尽是甜香滑腻的成熟女人体味。全身在颠簸起伏,震得他腹中更为难受。他扭动了一下脖子,方才发现自己竟是枕在雨师妾赤裸的胸前。

  耳边听到雨师妾惊喜得发颤的声音:“小坏蛋,你醒了么?”突然眼前一亮,阳光明媚,雨师妾那张妖艳的脸上满是欢喜、担忧、急切与懊悔的神色,杏目中泪光盈盈,突然扑簌簌地落下泪来。她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伸手擦拭脸上的泪珠,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姐姐可担心坏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是斜倚在雨师妾的怀中,全身被黑色长袍裹住。两人骑着象龙兽朝前飞奔。雨师妾抱住他的腰,朝上扶正,他坐直了,四下环顾。阳光耀眼,树木倒掠,只瞧得片刻就头昏眼花,烦闷恶心之意涌将上来,腹内那燥热之气直贯脑顶,登时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里。瞧见他醒来,雨师妾欢喜不已,跑过来朝他说话。但他耳中轰隆作响,竟一句话也听不真切,只瞧见她美艳的笑靥上沾了点点污泥,仿佛春泥桃花。拓跋野微微一笑,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泥点,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怔怔地望着他,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来。

  拓跋野体内热浪翻滚不息,寒热不定,正想说话,胸口又被几道真气狠狠撞着,窒闷之下,又昏迷过去。迷迷糊糊间,听到雨师妾的呼唤,感觉到柔软的手指轻轻分开他的嘴唇,温软湿润的嘴唇压在他的嘴上,将一股冰凉苦涩的液体灌了进来。

  拓跋野昏昏沉沉,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依稀觉得靠在雨师妾的身上,软玉温香,依偎着跑了很长的路;吃了不知多少研磨成液体的东西,或酸或甜或苦,有时还掺杂着她冰凉的泪水,苦涩的滋味在舌根泛开,一滴滴渗入他的心底。

  第三次醒来时正是黎明,他躺在厚厚的羊毛毡上,头枕在雨师妾修长柔软的大腿上,雨师妾痴痴地瞧着他。晨星寥落,朝露在草地上闪闪发亮。东方鱼肚白,万缕霞光突然冲天而起,一轮艳红的红日喷薄而出。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金光,她眼角的那滴泪珠滑过洁白的脸颊,在朝阳下闪过七彩的眩光。

  拓跋野呆呆地瞧着她,心想:“倘若她不是水族的妖女,倘若我没有遇上仙女姐姐,定要亲她一亲,将她的眼泪吻去。”心中突然大痛,那狂热的真气刹那间爆发游走,他“啊”的一声大喊,再度昏迷。

  此后断断续续醒来多次,有时瞧见雨师妾在研磨一些奇异的花果,有时瞧见她在清洗怪兽身上取出的各种珠子,有时瞧见她怔怔地望着他,双眼红得如同桃子。恍惚之间又吃下许多奇奇怪怪的汁液。冰凉的汁液滑过咽喉,全身清凉,体内燥热之气也逐渐平息。

  那夜醒来之时,雷声滚滚,乌云翻卷,暴雨倾盆。他与雨师妾坐在一个透明的黑色圆球里,雨水击打在黑纱罩上,不能渗漏进来,径自下滑。

  雨师妾全身赤裸,盘腿而坐,双手抵在他的胸上,一股清凉的力道源源不断地涌将进来,周身运转,将他体内的真气导引得川流不息,舒服之极。他突然发觉她的肩膀与手臂上多了十几条细长的血丝,恍恍惚惚想来,逐渐记起曾瞧见她近身搏杀巨兽,剖取灵珠。难道这血丝便是与怪兽相搏时留下的么?可她有驾御万兽的苍龙角为何又要亲身相搏呢?诸多困惑涌将上来,迷糊间又沉沉睡去,梦中隐约感受到呵气如兰的气息和潮湿温暖的吻。

  大雨滂沱,闪电接连亮起,照得拓跋野沉睡的脸如玉石雕琢一般。脸上微微挂着一丝无邪的微笑,是在梦中想着她么?雨师妾温柔地望着拓跋野,痴痴地想。十六年来,自己再也未曾爱上任何男人。想不到今日竟然对这少年如此动心。那日见拓跋野发狂倒地,她心中懊悔、难过不已,竟然痛哭失声。

  此后只要瞧见拓跋野在梦中痛苦呻吟,她便忍不住心如针扎,流泪难过。这三天流的眼泪竟然比十六年间加起来还要多。难道命中注定她要与这少年有一段缘分么?

  这少年体内有十五道霸道已极的真气,如果不加引导,三日之后必然五脏六腑、周身骨骼碎裂而死。当日她以真力疏导他体内真气时,竟然被那雄浑的真气震飞出数丈之外。劲力之强,当真匪夷所思。

  这几日她带着拓跋野四处奔走,杀死了十七只巨型灵兽。她生怕苍龙角的凌厉声音,伤及拓跋野,所以不得不徒手搏杀十七只怪兽。取它们的灵珠与诸种仙草灵果混合,研磨成清凉敛气的药水,日日喂他服下,这才将那至刚至烈的真气逐渐化解。

  每夜至阴时分,她便与他赤身相对,以纯阴真气引导他体内的至阳真气,散布到丹田以及全身蕴气大穴。今夜疏导之后,那十五股真气已逐渐化入他经脉与气穴之中,日后只需每日运气导引,便可逐渐吸纳为用。

  只是他伤病一好,会不会悄然离去呢?想到此处,她登时心中剧痛,眼泪又不自禁地涌出。昨日禁不住好奇,展开神帝的血书偷看。她冰雪聪明,稍加推断,便猜到来龙去脉。但想到神帝已死,她非但没有丝毫庆幸,反而有说不出的担忧。以他大哥的性情,倘若知道神帝已死,真会善罢甘休么?

  这一夜她坐在拓跋野的身侧,思绪万千,柔肠百转,直至天明。

  翌日拓跋野醒来时,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体内那兴风作浪的真气已大为安分,虽仍偶有窜起,但那郁热烦闷之气已一扫而空。丹田内热息周转,精神熠熠。他依旧是靠在雨师妾胸前。

  拓跋野心中暗暗感激,泛起异样的感觉,忍不住侧头吻在她雪白柔软的胸脯上。雨师妾“啊”的一声,浑身酥软,竟然满脸飞红,有些害羞,伸手重重地掐了一把拓跋野的大腿,嗔道:“讨厌!小坏蛋一醒来便这般不老实。早知不替你医,让你再昏上三天。”

  拓跋野微笑道:“痛在我身,疼在你心。我要是再昏迷,仙姑妹子岂不是要哭干眼泪么?”雨师妾格格笑道:“美得你么?什么仙姑妹子仙姑姐姐地乱叫,姐姐叫雨师妾,可记住啦。”拓跋野道:“雨师妾?又是雨,又是湿,又是泣的,难怪这么多眼泪。”他挺挺胸道:“我叫拓跋野。”雨师妾吃吃笑道:“脱了衣服撒野么?”两人哈哈大笑。

  他们正坐在象龙兽的背上,奔跑如飞,四野尽是高高低低的树木和起伏不定的丘陵,鸟语花香,蝶舞翩翩。以太阳的方位来看,他们正往正北方而去。拓跋野想起与段聿铠的约定、自己身上的重要信物、蜃楼城的使命,登时清醒过来。掐指一算,自己昏迷三天,眼下距七日之约不过两天了,心中大急,问道:“眼泪袋子,咱们这是上哪儿去?”雨师妾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赶到蜃楼城去么?”拓跋野心想:“我们终究还是敌人。”心下微微难过,点头不语。

  雨师妾沉默片刻,低声道:“小傻蛋,你可知蜃楼城已被数万水族兵围困,几日内便会破城么?你要赶去,那不是自寻死路?”拓跋野道:“受神帝重托,不能不去。”雨师妾心想倘若他当真去了蜃楼城,那便是与水族全族为敌,纵然大哥碍于神帝之命,暂且退兵,但这梁子一旦结下,将永无化解之日。自己与他日后再相见,想要如同今日,只怕也永无可能。想到此处,心如刀绞,咬咬嘴唇道:“只要你进了蜃楼城,那便是水族的敌人,此后永无宁日。不如……不如将那神木令交与其他人,然后跟我一道回雨师国去吧!”

  拓跋野瞧她目光热切,俏脸上满是期盼哀求的神色,想起这三日来她的诸多好处,心中一软,险些便要脱口应允。但猛然警醒,倘若自己随她而去,必将辜负神帝所托,而且一场战祸将无法避免,当下狠心摇头。

  雨师妾心中失望,说不出的难过,却展颜格格笑道:“小傻蛋,你当姐姐真稀罕你吗?我这就把你丢到蜃楼城去,你可别后悔。将来再见到姐姐,可没这么好福气,让你又亲又抱的啦。”掉转象龙兽头颈,朝蜃楼城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拓跋野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过。这三日间,两人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拓跋野的心中,此刻的雨师妾也远非起初的那个淫荡妖女了。倘若当真就此别离,他也会思念不已吧。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启罗山脚下。雨师妾道:“再往东四百余里,便是蜃楼城地界。前面有个驿站,今晚我们便在那里歇脚吧。”其实四百里路程,以象龙兽脚力,当夜便可赶到,但她实在不愿立刻与拓跋野分离。拓跋野笑道:“正好,我肚子也饿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正说话间,南边响起呼喝声,蹄声急促,尘烟漫舞,两人扭头望去,只见一行各色衣裳的大汉骑着龙马等灵兽疾驰而来。雨师妾微微诧异,大荒中五族服色各异,决不混淆。除了五帝与五族圣女、魔法师外,金族族人穿着白色,木族族人穿着青色,水族族人穿着黑色,火族族人穿着红色,土族族人穿着黄色。每族中寻常族人服色纵有变化,也是在族色范围之内。譬如她可以穿着深紫以及黑为主色的花纹衣服。

  但如这行人这般服色各异、五彩斑斓而成一队的,实在罕见。五族中人若非特别缘故,绝少混杂,不知他们是谁。那行人奔得甚快,转眼就从他们身边掠过。一名大汉瞧见雨师妾腰间的苍龙角与耳垂上的催情蛇,面色大变,低声嘀咕了几句,众人都似很为吃惊,都掉头望去,但目光中多为鄙夷神色。

  雨师妾知道他们认出自己身份,对于五族中视自己为淫荡妖女,她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忤。但今日瞧见他们不屑的目光,却不知为何羞惭恼怒,登时便想发作。那行人不敢多看,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拓跋野心想自己必定也被他们认为水妖,而且还是雨师妾的玩物,心中微微有些尴尬,旋即又想:拓跋野,雨师妾为你吃了这么多苦,费尽周折方才将你救过来,你却在乎这些人的想法,以此为耻,当真是禽兽不如。当下故意大笑道:“这些人当真可笑,没见过美男美女么?这等羡慕!”雨师妾脸色稍霁,格格笑道:“你很美么?臭美得紧。”

  两人不愿超过那行人,于是让龙兽缓步慢行。但过不多久,身后叱喝声起,又有一批各色衣服的人策马奔来。短短一刻钟时间,竟有四批这般装束的大汉经过。雨师妾恍然大悟,格格笑道:“小傻蛋,这些家伙跟你可都是一伙儿的,也是去蜃楼城帮忙的。”拓跋野“咦”了一声,道:“我瞧里面还有穿黑色衣服的,那不是水族的么?”

  雨师妾哼了一声道:“那都是从水族里叛逃出来的。五族里好些人,不愿受族规束缚,或者犯了事,在族里呆不下去了,便从族里逃出来,做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说着瞟了他一眼,叹道:“都是些傻蛋。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跳。”拓跋野微微一笑。雨师妾道:“被他们瞧见你和我一路,只怕你到了蜃楼城,也没好果子吃。”

  她右手一弹,将路边一株梧桐树打得反弹回来,左手轻轻抓住树枝,右手五指曲张弹跳,瞬息间便从树叶中抽出一大团绿丝。拓跋野见她手指穿梭不停,抽出一捆又一捆的绿丝,甚为不解,问她她只是笑着不答。过不多时,她道:“够啦。”纤纤素手从绿丝间穿过,也不知使了什么魔法,手臂一振,便抖出了一卷青色布匹。

  她歪着头抿嘴笑道:“我给你做的这件衣服,你可不许丢掉。要是下回我瞧见你穿了其他衣服,我可不睬你啦。”拓跋野方知她是给自己做衣服,笑道:“要是这衣服洗了呢?我岂不是要光屁股?”

  雨师妾不理他,三下五除二竟真的做出一件衣衫,将拓跋野从怀中拖出,套入那衣衫之中,大小肥瘦竟恰恰合适。拓跋野啧啧称奇,雨师妾白了他一眼道:“抱了你几天,连你的尺寸都不知道么?”两人相对大笑。

  拓跋野从她温软香腻的怀中出来,不知怎地,竟隐隐怅然若失。两人整顿衣冠,骑在龙兽上继续前行。

  日落时,两人来到驿站。那驿站颇大,有两层楼,俱是用金刚木建成,倒像是一个城堡。门外拴了百余匹龙马,里面人声鼎沸,甚是热闹。

  两人将龙兽牵到门前,众龙马纷纷惊嘶让开。进了大门,厅堂内百余大汉的目光齐刷刷地瞧了过来,面色纷纷大变,互相使使眼色,手都轻放到兵器上。这些汉子一大半尽是先前路上遇到的游侠。

  雨师妾袅袅娜娜地走了进去,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牵着拓跋野的手,径直到角落里的空位坐下。众人见她似无敌意,只管与那青衫少年谈笑,叫了堂倌点酒菜,稍稍放心,均想:“这妖女单枪匹马,即使真动起手来,咱们也不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众人纷纷恢复原状。

  拓跋野已经数日未曾好好吃过东西,酒菜一上来,便风卷残云、狼吞虎咽。雨师妾瞧得吃吃而笑,心中突想:“倘若能永远这么呆在他身边,瞧他这么吃我烧的饭,什么雨师国主、水族亚圣,我全不做了。”想得不由痴了。

  忽然听见一个大汉大声道:“咱们这一路也不知闯了多少关,才来到这里,经过的八座木族城,竟然一座也不让我们通行。他奶奶的熊,难道木族真和水妖凑一块了吗?”他抱拳笑道:“各位水族朋友,我可不是说你们。”十几个黑衣汉子笑着举杯示意。一个青衣大汉道:“齐兄弟,蜃楼城和木族的梁子都结了三十年,没有帮着水妖围攻蜃楼城便不错啦。”

  那姓齐的大汉愤愤道:“他奶奶的个熊,封锁所有捷径,不让咱们过境,那可不是帮着水妖打蜃楼城么?”一个黑衣汉子道:“我听水族的朋友说,科老妖带着十四少去玉屏山找青帝,岂料玉屏山上上下下连个人影都没有。想来是青帝不想淌这趟混水,带着青帝门生躲起来了。科老妖倒是在山上遇着了蜃楼城的段狂人。”

  拓跋野听到他们谈及段狂,登时竖起耳朵倾听。那青衣大汉笑道:“段老大我也瞧见了。前天在东始山下,他骑着白龙鹿在等人,还帮我们宰了几个水妖呢。”

  雨师妾心中一动,笑吟吟地盯着拓跋野,心想原来那日你在那里等他!拓跋野微笑不语,心想:段大哥原来没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姓齐的大汉笑道:“要是科老妖和段狂人打起架来,这一战倒有得瞧啦。”一个黄衣汉子沉吟道:“段狂人跑到玉屏山找青帝,倒真是奇怪,只怕这次蜃楼城真是困难重重。”众人纷纷点头,面有忧色。那青衣汉子又道:“乔城主杀蓝翼海龙兽时受了重伤,前些日子听说在海上和水妖对峙时又死了好几个大将,眼下城里人心惶惶,都觉得蓝翼海龙兽的凶兆难以化解。”

  拓跋野听了一阵,大约知晓了全局。蜃楼城是东海湾的一个岛城,海上已被水妖包围,切断海路,陆上又尽是水妖的阻兵,木族城境连日封闭,禁止交通。蜃楼城已经是重兵围困下的孤岛。但这些人明知前途凶险,仍是义无返顾地前去增援,这份侠义委实难得。拓跋野不由对他们增加了许多好感。

  姓齐的汉子对那黄衣大汉笑道:“陆平兄弟,这次西边水妖最多,你能冲得过来当真了得。”黄衣大汉陆平脸上一红,叹道:“齐兄弟笑话了。倘若不是路上有高人相助,我哪能到达这里?”

  原来那日他与十余个游侠约好同行,到了子桐山时,被水族的狂兽群冲散,又遇到百余名朝阳谷水妖,激斗良久逐渐不支,危急之际被一个白发男子所救。

  听到此处,又有几十个人齐声惊呼,纷纷道:“那白发男子是否带着一个小女孩,腰间插了一支珊瑚笛子?”陆平大奇道:“正是,难道你们也瞧见他了?”这几十个大汉七嘴八舌,十分惊异。原来这厅堂中竟有六成人都受了白发男子的援助。陆平皱眉道:“那位高人所施的武功与法术,似乎是水族的。”水族的游侠中也有人受过那白发人的援助,纷纷点头,大家猜了一阵那人的来历,遍数水族中声名显赫的游侠,均对不上号。

  拓跋野心想:“这人腰间插了一支笛子,倒和我是同好。”忽见雨师妾满脸奇怪的神色,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想着什么,颇为好奇,问道:“雨师妹子,你在想什么?”雨师妾吃吃笑道:“没什么。”

  此时外面忽然卷起一阵狂风,窗户乒乓大作。窗外乌云蔽月,树影摇曳,龙马惊嘶不已。众人纷纷起身,面面相觑,难道是水妖追来了吗?过了片刻,大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青衫汉子牵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那男子长长的白发束于脑后,面目清俊,两条八字胡俊逸挺秀,满脸萧索寂寞,青衫鼓舞,腰间斜斜插了一支珊瑚笛子。

  (上篇完)

  (编辑: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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