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布赖特在德国柏林签名售书时向人们展示她新撰写的回忆录德文版《国务卿女士》

　　文◎宋  平

　　父亲，媒体的具体表现

　　二战爆发前的1937年，奥尔布赖特的父亲是捷克斯洛伐克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一位新闻官，一位年轻有为、雄心勃勃的外交官。1939年3月纳粹德军占领捷克斯洛伐克，奥尔布赖特一家同许许多多的捷克人一样，都在千方百计地逃离战乱的国土。就在德军占领捷克斯洛伐克10天以后的3月25日，奥尔布赖特一家拿着伪造的通行证登上了开往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的火车，她们一家在贝尔格莱德仅仅滞留了两个星期之后，又去了希腊，再从希腊转道来到了她们的目的地——英国。这时的奥尔布赖特还是一个生着一头金发、睁着一双大眼睛、乖巧可爱的小胖姑娘。

　　奥尔布赖特的父亲到英国后，曾为两家报社当了一段时间的新闻记者，之后，奥尔布赖特的父亲帮助捷克斯洛伐克流亡政府在英国组建政府情报部。为了能够及时把有关战争的消息和振奋人心的信息传递给国内人民，捷克斯洛伐克流亡政府决定在伦敦建立自己的广播处，利用英国广播公司举办自己的广播节目，并委派奥尔布赖特的父亲担任广播处的负责人，说明白点就是捷克斯洛伐克流亡政府广播电台的台长。

　　这一时期，奥尔布赖特的父亲的工作没能给3岁的女儿留下多少记忆，反倒让女儿常常面对从广播里传出父亲的声音而纳闷，对年幼的奥尔布赖特来讲，“她搞不懂，爸爸是怎么进到广播里面的。”

　　流亡英国时期，在奥尔布赖特一家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一天，奥尔布赖特的父亲带着他心爱的小女儿去观看一队即将接受检阅和英国皇家空军一起出征的捷克士兵，一位士兵抱起了小奥尔布赖特，当地一家报社的摄影师拍下了这一镜头。这一张照片后来登在了报纸上，并附有一句解说词:“父亲告别女儿”。奥尔布赖特的父亲看到后，大发雷霆。对于一位严谨的父亲、一位追求新闻事实的传媒人，可想而知，他的职业感是不能容忍如此的虚假新闻！倘若把士兵抱起女儿的这幅照片作为一幅政治宣传的广告来看待，充其量不过是让小奥尔布赖特做了一回广告模特罢了。面对愤怒的爸爸、面对报纸上的照片，小奥尔布赖特迷茫地问父亲:“照片上的爸爸是谁？”

　　1940年夏末，纳粹德国对英国进行了持续13天的夜间空袭，炸弹的呼啸声和爆炸声响彻伦敦的夜空。这期间奥尔布赖特一家为躲避空袭和邻居们一起藏身于公寓的地下室，潮湿的环境和布满管道的地下室并没有击退人们的乐观主义精神，大家喝着防空队员提供的茶水，吃着涂有猪油和咸盐的黑面包，有躲在一边安静看书的，有三五个聚在一起侃大山的，还有同孩子们一起玩游戏的……整个地下室就像是一个热闹的社交场所， 这时的奥尔布赖特仅是一个4岁的小姑娘，她天真活泼、可爱动人，是防空洞里所有人打破沉寂的乐子，当时的红十字会曾拍摄过有关防空洞生活的片段，小奥尔布赖特在片中扮演一位可爱的小女孩，那时的片酬只是一只长耳朵、粉红色、毛茸茸的玩具兔子。

　　一天，伴着刺耳的呼啸声和强烈的震颤感，一枚炸弹重重地落在了奥尔布赖特躲避的地下室附近，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这枚炸弹却没有爆炸，等到专业的清理未爆炸弹人员赶到现场，细心地拆开炸弹，发现炸弹里面有一张捷克工人留下的纸条，上面写道:“别紧张，我们制造的炸弹永远不会爆炸。”

　　婚姻，媒体为媒

　　二战结束后，奥尔布赖特的父亲出任驻南大使馆第一任大使。1948年12月12日奥尔布赖特的父亲踏上了美利坚的国土，他是作为捷克斯洛伐克官方代表被派往联合国克什米尔委员会工作的。在联合国工作期间，由于捷克斯洛伐克国内政治形势的演变，以及他本人的意识形态、政治观点的背离，奥尔布赖特的父亲向美国政府提出了政治避难。1949年3月初，杜鲁门政府批准了奥尔布赖特一家的移民要求。从此，奥尔布赖特一家开始了他们在美国的人生历程，奥尔布赖特的人生从此转折。

　　1955年9月，奥尔布赖特就读于韦尔斯利女子学院，她一边读书一边积极参与《韦尔斯利新闻报》的工作，一度曾是该报新闻版的副主编，《韦尔斯利新闻报》是一份以反映校园生活为主的周报，但是，对政治的偏爱，促使奥尔布赖特不时撰写一些有关国内政治方面的文章。1958年，奥尔布赖特就曾为约翰·F.肯尼迪来韦尔斯利搞竞选连任参议员写过新闻报道。

　　《韦尔斯利新闻报》虽是一份校报，却是按市场规律来运作的，美国的驼牌香烟和L&M香烟都是该报的长期固定客户，这一点与我们中国的大学校报截然不同，即使是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也很难在中国的大学校报中找到商业广告，更谈不上知名企业发布的产品广告。

　　大约是在韦尔斯利女子学院读二年级时，奥尔布赖特到《丹佛邮报》实习，这期间她遇到了自己爱慕的男友，一位衣冠楚楚、满头黑发的年轻人、一位家族报业帝国的继承人。奥尔布赖特于1959年结束了她在韦尔斯利女子学院的读书，同年的12月在美国最著名的报纸之一的《纽约时报》上刊登了她的订婚广告。关于她的订婚广告，《奥尔布赖特传》上有这样的描述:“1959年12月29日，他们订婚的消息以三段的篇幅刊登在《纽约时报》上，附带刊登了一张奥尔布赖特的照片:入时的齐耳短发，宽宽的颧骨，甜甜的笑容。”文章特别提到奥尔布赖特的父亲:“一名前捷克斯洛伐克外交官员、联合国克什米尔委员会主席。”广告中还体面地提到了奥尔布赖特的未婚夫是威廉斯学院58级的毕业生、《纽约每日新闻》的出版商、《芝加哥太阳报》的记者。

　　作为一位爱情至上主义者，她在婚后放弃了自己的记者梦，因为丈夫的老板认为夫妻双方不适宜在同一家报社共事，而她去其他报社又可能会对丈夫的事业有影响。婚礼是在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三天，那时她才22岁。

　　不久，她便有了身孕。当了妈妈的奥尔布赖特念念不忘职业女性的梦想，于是考入哥伦比亚大学读硕士，以后又读博士。在这一段日子里，她作为一名“妈妈学生”异常艰难。为此她用了整整13年才完成了博士学业。

　　(编辑：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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