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页:第一章　车轮滚滚 第2页:第二章　隐患重重 第3页:第三章　寻根溯源 第4页:第四章　釜底抽薪

　　突袭梁山

　　一部《水浒传》，把梁山好汉仗义行侠、除暴安良的事故演绎得回肠荡气，随着电视连续剧的热播，梁山的英雄们走向全国，走出了国门。

　　《水浒传》的核心在于一个义字。可是，在市场经济大潮的翻卷下，梁山好汉树起的义字大旗被利的汪洋大海淹没了。

　　在公安交管部门处理的大量道路交通安全事故中，非法拼装各种类型的车辆，是导致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之一。山东省非法拼改装车严重，检查组一路上听到反映最多的是梁山县。

　　从青岛返回济南已过正午，草草吃了午饭，尽管时间紧迫，我们一行还是决定赶到梁山县看个究竟。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田野里一派丰收景象。夕阳西下时分，我们来到梁山县的拳铺镇，只见公路两侧汽车改装企业一家挨着一家，在4公里长的路两边约有20多家，都是个体民营企业。

　　“通亚汽车制造有限公司”的大幅招牌立在路边，显得十分醒目。同行的山东省交警总队田政委告诉我们，这是这个镇汽车改装的龙头企业，是这个镇列入国家目录管理的三家企业之一。

　　谁会想到，拳铺镇红红火火的汽车改装产业最初起源于一位老汉和一家铁匠铺。那还是20年前，生产队的铁匠杨老汉不再满足给牲畜打掌、给乡亲们做点小活计。精明能干的他由这家铁匠铺起家，干起了农机具修理，后又发展到汽车修理，再又到汽车改装。杨老汉的生意越来越火，胆子也越来越大，成为远近闻名的民营企业家。

　　杨老汉富起来的示范效应很快得到了响应，不管条件是否具备，一时间乡亲们都干起了汽车改装企业。梁山的改装汽车行业名声大噪，传遍了华东和华北。

　　非法改装汽车对道路交通安全造成极大隐患，有人举报到中央新闻单位。2001年4月，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派出记者暗访，电视曝光后，各级政府进行整顿。近几年，这一产业重又红火起来。

　　我们的到来很快惊动了企业领导，大门里走出一位着西装、打领带、面色微黑、三十多岁的青年，他自我介绍说是通亚公司的总经理杨奉社，然后请我们到办公室谈谈。

　　三楼的党员活动室布置得规范有序。 墙上张贴着民主评议党员制度、民主生活会制度、三会一课制度、党支部主要职责，尤其是鲜红党旗旁的入党誓词格外引人注目。说实在的，近二十年来，作为记者，从国家部委机关到大型国企，从高等院校到医疗卫生事业单位，我走过无数个单位，这种久违的场景令我十分惊奇。在消费主义泛滥的背景下，这些制度已经没有多少单位坚持实行了，这家民营企业是作“秀”呢，还是净土中的凤毛麟角？

　　狐疑的我打量着室内的布置，操着浓重山东乡音的杨奉社拿出厚厚一沓材料摆出汇报的架势，空话套话假话真话交织在一起，令我无心听下去。信手翻开工作人员送上的公司简介，不到一分钟我对这家企业便有了大概的了解：

　　山东梁山通亚汽车制造有限公司位于举世闻名的《水浒传》中“金钱岭”朱贵开酒店的原型地，东倚济宁机场和京杭大运河，西傍京九铁路，是220国道济南至郑州段的必经之地。

　　通亚公司是国家经贸委批准的汽车、挂车定点生产企业，其产品已经列入国家经贸委《公告》，目前主要从事改装车、斗挂车、全挂车、特种车的生产，零部件的制造销售和技术开发。

　　公司占地200余亩，生产厂房面积28000平方米，员工848人，具有一流水准和较强生产能力的流水作业生产工装设备。采用先进的生产工艺和优质原材料及部件生产的四大系列、40余种拼改装车已通过国家级技术鉴定，已达到国内先进水平。

　　公司年产半挂车、全挂车、散装水泥车、水泥搅拌车、特种车10000余辆。公司年销售收入2．4亿元，上交税金1000余万元，是山东省挂车行业质量最高的制造企业。

　　这份简介的后面罗列了这家企业及总经理杨奉社荣获的几十个荣誉称号。简介还以图表形式介绍了遍及各地的营销网络，上面写着“走遍天下路无尽，有路就有通亚车”的口号，营销范围北到黑龙江的黑河市，西至青海、四川，南达广州、珠海。

　　进入国家目录管理的企业是否也有非法生产改装车行为呢？我们不仅听其言，还要究其竟。

　　据杨奉社讲，企业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开始生产农用挂车，１９95年至１９99年生产全挂车，2000年3月获得进入国家经贸委目录管理的批准，开始生产半挂车，如今年生产80多个车型，1000多辆（此处与简介材料相差10倍）。

　　同行的国家发改委的卢希处长是全国汽车生产企业宏观管理者，他对进入目录管理的企业了如指掌。杨奉社的汇报显然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卢希：有没有生产过“大吨小标”汽车？

　　杨奉社满脸的严肃，信誓旦旦：严格把关，绝对没有生产过“大吨小标”车辆。谁生产一台超标车，就让谁回家！

　　卢希：最近“目录”取消了一些你的产品，知道吗？

　　杨奉社面有愧色，显得有些不自然：知道、知道，取消了14个型号。

　　他回答时语气顿时弱了下来，就像做賊时突然被人揪住了伸出的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户希穷追不舍：为什么取消，你知道吗？

　　杨奉社：超长，不符合生产标准。

　　当卢希询问这些违规产品的库存情况时，杨回答说都改装了。我们提出看一看库存，他却支支吾吾，百般阻拦。

　　厂区有数百亩，显得有些空旷。我们来到停放在露天场地的一排排经过改装的汽车旁，一辆辆崭新的汽车像列队待发的士兵。卢希、老秦、小应以行家的眼光打量着一辆辆卡车，仅从外表就发现了问题：护栏的高度不符合标准。小应指着一辆全挂车说：护栏的标准是离地面55厘米，不用测量，这辆车的护栏有70厘米。

　　走进宽大的车间，没看到几个工人干活。我们来到组装的配件中，从车轴、轮胎到车桥看得十分仔细。

　　走进拳铺镇时，看到一个个企业招牌，着实吓了一跳，名字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响，但写的都是某某汽车制造厂，对我这个外行来说，既感到振奋，心中又不免有些纳闷和担忧。振奋的是，一个小小的镇竟然有这么多企业能制造汽车，要知道这可都是私营企业啊；纳闷和担忧的是，造汽车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毕竟与造自行车、三轮车不同啊，就这些农民，行吗？

　　走进车间，尤其听了老秦、卢希这些行家的介绍我才知晓，招牌是唬外行人的，其实这条街上都是一些汽车拼装厂。以这家进入国家目录的企业来说，所有的汽车部件没有一件是自己生产的，他们只是从各个厂家购进部件后，根据用户的需要进行拼装，充其量称为改装。老秦详细询问了车轴、底盘、车胎的进货来源，并对车桥的载重认真核查，发现不少问题。

　　卢希问：用这些部件改装成整车，在出厂前有无检测？

　　杨奉社忙顾左右而言他：这，这方面国家有参数要求。

　　户希追问：牵引车加上半挂车才是个整体，对整车出厂前有无检验？

　　杨奉社显得有些慌乱，一会儿答：有，共有46项。一会儿又说不全检。一会儿又说具体情况不知道，找工程师问问；一会儿又说委托重庆一家单位来检。

　　卢希紧追不放：底盘买进来时有无检测？

　　杨奉社迟疑了一会儿，答：不检。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没有要求啊。他显然感觉到行家们看出了自己的破绽，这破绽如同一柄利剑，将他十几分钟前在会议室里信誓旦旦吹起的谎言彻底戳破。他知道，在主宰着企业命运（目录管理）的国家发改委官员面前，谎言被戳破的后果意味着什么。他想挽救那即将破灭的气球，于是他再次信誓旦旦地说：我敢说，全国没有一家改装厂按整车项目进行检车！那意思再清楚不过，所有的企业都不检，我这自然也算不了什么问题。

　　事后卢希告诉我，这些改装厂从不同的企业购进汽车部件，然后按照用户的需要进行改装，部件的原设计与用户需要的标准有些是不一致的，改装成整车后应该对安全性能进行全面检测，合格方可出厂销售。可是，按照杨奉社的说法，全国没有一家改装企业进行整车检测，这些开到路上的车有多少是“马路杀手”，制造了多少车祸，天才知道！

　　在这家企业的车间里，令我再次惊奇的是，墙上挂着的“安全”“质量”标语口号不仅可以与大型国企媲美，而且极富韵味，随手记下几条：“质量在我手中，用户在我心中”，“高高兴兴上班来，平平安安回家去”。我还看到一幅血淋淋的标语，这样写道：“指挥违章吊装者是杀人！”

　　看来这家私营企业的主人十分懂得，质量在交通安全中是多么重要，他懂得安全对于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更懂得“违章”与“杀人”之间的关系。可是，“高高兴兴上班来，平平安安回家去”，这岂止是一家企业的企盼？这是无数家庭发自内心的呼唤啊！

　　拼装车是块“臭豆腐”

　　2000年5月，春风染绿了沂蒙大地。这一天，临沂市车检所门前聚集了百十号老百姓，他们打着横幅，呼着口号，为的是讨一个说法。在他们的身旁，是一辆辆没有上牌照的崭新的斯太尔卡车。

　　人群中几个年轻人情绪激昂，与车检所工作人员发生争吵。他们说：我们把一辈子的积蓄拿出来买了一辆车，手续合法，到了你们这里却不给上牌照，到底是为什么？说我们的车不合格，不合格的汽车怎么会出厂销售？

　　临沂交警支队的杨副支队长讲起这件事心里一直不痛快，他说：人群越聚越多，事儿越闹越大，都惊动了市里的领导，领导们怪罪下来，群众又不满意，弄得我们里外不是人。

　　杨副支队长风风火火，仿佛有一肚子委屈：这两年我堵住了1000多辆不符合标准的汽车，没有给他们上牌照，许多车超宽超长，车身有18米多，超出二三米。可我们不给上牌照，车主不服啊，拿着说明书和出厂证明找来了，质问我们为什么不给上牌照。也有的车主干脆把车开到别的地方，花钱找关系上牌照。

　　在每年发生的大量交通事故中，非法拼改装车辆导致“大吨小标”是肇事祸首之一。卢希告诉我，对汽车生产企业，国家实行公告管理，只有经过检验合乎标准的列入公告目录才允许生产。公告外非法生产拼改装汽车企业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他们按客户要求改装汽车，给交通安全带来严重隐患。

　　按规定，只有上了公告的企业才可以改装半挂车。从拳铺镇的情况看，上了公告的企业尚且存在那么多问题，没有上公告的企业质量问题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

　　在拳铺镇这条街上，绝大多数企业没有上公告目录，但却都在生产半挂车。离开这个镇时已是夜晚，沿途的汽车厂一家挨着一家，在月光和灯光下，我们看到这些企业的货场停放着一排排用来生产半挂卡车的牵引车。

　　从济南到临沂再到青岛，谈起道路交通安全，大家异口同声讨伐非法拼改装汽车，人人痛恨非法改装车，无不认为这是道路交通事故增多的罪魁祸首。那么，谁为这罪魁祸首负责？就像一个总在外面惹祸的孩子，当务之急是找到他的家长来严加管教。

　　到济南的第二天下午，我们便来到济南红旗凯沃特汽车制造有限公司。贾庭山董事长向我们汇报说，现在社会上“大吨小标”有需求，来找我们的不少，我们不敢干，制造一个“大吨小标”汽车，就相当制造一个杀人犯。不过令我们苦恼的是，你不干，有人干。

　　贾董事长对非法改装车可谓恨之入骨，他气愤地说：现在汽车生产企业缺少规范，守法的干不过非法的，这样下去，守法的也会不去守法了。他呼吁对非法企业要重罚，罚得他倾家荡产。

　　在青岛重汽集团专用汽车公司，总经理吴海谈起非法拼改装汽车，同样义愤填膺。他谴责说，“大吨小标”车，对制动的行驶造成极大破坏，生产厂家和用户要的是眼前利益，牺牲的是生命安全和国家财产。如今个人购车居多，都想尽快收回成本，拉客的要超载多拉，载货的要大吨超重。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就想方设法改装车辆，我们这样的国企不干，人家找别人干。

　　在我们走访的四五家汽车改装企业，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都同声讨伐非法改装汽车。国企说都是民营、乡镇企业干的。民营、乡镇企业说国企说得好听，他们也一样干。

　　在几天的检查中，我发现这些企业的老板们在汇报会上个个同仇敌忾，会下则叫苦不迭：“大吨小标”车社会有需求，市场竞争激烈，搞销售的同志叫得厉害，你不干有人干啊！

　　吴海总经理的一番话道破了天机：非法改装车辆是块“臭豆腐”，闻起来都说臭，吃起来却都叫香。改装车给人民的生命财产带来巨大损失，人人痛恨，但乐此不疲的有非法改装车企业，也有国有企业。其中的奥秘就在于这里有诱人的经济利益。正是由于一些企业领导人片面追求经济效益，才会不惜以经济利益牺牲人民的生命安全，使非法改装车日益泛滥。“臭豆腐”不仅臭不起来，还越来越香，成为人人追逐的香饽饽。

　　企业是这样，以保一方平安、造福百姓为己任的地方政府呢？以打击非法生产和假冒伪劣为天职的执法部门呢？

　　在对梁山县拳铺镇突访之前，我一直对此不解，“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核心不是执政为民吗？胡总书记不是教导各级官员“群众利益无小事”吗？共产党连旧中国的“三座大山”都能推倒，一个小小的非法改装车就真的治不住吗？

　　梁山县的拳铺镇之行给我上了一课。

　　那天的黄昏时分，我们走进通亚汽车制造有限公司三楼会议室不到5分钟，镇党委的田书记赶来了，接着，县长、副县长等官员赶来了，厂门口停了一排小轿车。他们个个脸上堆满了笑容，又是递烟，又是倒茶。我从心里暗暗佩服通亚老板的神通。其实，在中国，哪一家稍有规模的民营企业与地方官员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想起广为流传的一个真实的故事：一日，私企王老板宴请一个饲养名犬的专业户，酒足饭饱，王老板炫耀说，我能在5分钟之内让本市的市长立马赶到，你能在5分钟内让你养的藏獒赶到吗？

　　养犬专业户不信，堂堂一市之长，是你一个个体户说叫就叫到的吗？王老板在手机上拨通了市长的电话，不到5分钟，那位人民的“公仆”果然如期而至。

　　必须声明的是，梁山的县长、镇长们与通亚的老板是什么关系我没有调查，按照毛主席他老人家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遗训，我宁可相信他们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但几分钟之内就立马赶到确是我亲眼所见。与县长、镇长对话之后，我对他们的真正用意算是略知一二。

　　问：这条街上的汽车改装企业有生产“大吨小标”车的吗？

　　答：不可能一辆不生产，价格便宜嘛。

　　问：这些企业在当地经济发展中作用如何？

　　答：通亚是龙头企业，１９91年以后，汽车生产企业已是我们镇的经济支柱，全镇每年工商税700多万元，仅通亚、东岳两家改装汽车企业就纳税400多万元。

　　请注意这位领导透露的两个重要数据，只是两家企业纳税就超过全镇纳税总额二分之一强，抛开别的因素，只是纳税一项，哪一位父母官敢于怠慢？

　　至此我明白了，为什么前几年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给这个县的非法改装车曝光，结果不仅没有得到有效整治，反而越来越火。

　　死神降临的时候

　　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死神的威胁，死神是人类的影子，千万年来，死神一直与人类形影不离。

　　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车舟之利，车祸与车利共存共生，千万年来，车的更新改变着人类的生存方式。

　　自从美国福特汽车生产线形成，至今已过去100多年的时间了。汽车造福人类的贡献是不可估量的。然而，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已有4000多万人被车祸夺去生命。那么中国有多少人死于车祸呢？公安部的统计显示：从1951年至2002年，我国道路交通事故共死亡1，351，019人。

　　135万多人不是由于不可抗拒的疾病，也不是享尽天年安然逝去，他们都是在毫无思想准备的一刹那被车轮夺去了宝贵的生命，如同一颗鲜亮的露珠，在那一瞬间便蒸发得无影无踪了。人们不禁要问，他们是在何时、何地、如何走上黄泉之路的？

　　让我们超越时空，去追寻死神的踪迹吧———

　　在2002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发生的交通事故中，死亡人数最多的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广东省，死亡人数为12025人。紧随其后的亚军是我们这次检查的山东省，死亡人数为9167人。季军则要数江苏省，死亡人数为6947人。与之不相上下的是浙江（6642人）、河南（6618人）、河北（6182人）。死亡人数最少的是西藏，462人，其次为海南，500人。

　　在36个大中城市发生的交通事故中，死亡人数居冠的是广州市，在这个城市中，2002年一年就有1913人死于车祸。我所居住的首都北京屈居第二，死亡人数为1499人。其次是上海，1398人。过千人的还有青岛（1345人）、成都（1299人）、天津（1218人）、深圳（1157人）、重庆（1076人）。

　　那么，夺去人们生命的“杀手”隐藏在哪里？从肇事主要原因分析，8大杀手违章肇事均超过2000人。他们是：

　　———机动车驾驶员超速行驶；

　　———违章占道行驶；

　　———不按规定让行；

　　———违章超车；

　　———酒后驾车；

　　———违章会车；

　　———逆向行驶；

　　———纵向间距不够。

　　这8种违章行为合计肇事308355起，造成35344人死亡，占机动车驾驶肇事总数的45．65%和41．14%。其中，超速行驶肇事最多，发生44311起，造成9672人死亡，占全国机动车驾驶员肇事总数的6．56%和11．26%。从违章处理情况看，违章超车、超速行驶、无证驾驶、酒后驾车是机动车驾驶员交通违章的主要形态，全年处理上述4种违章行为3059万人次，占机动车驾驶员违章总数的16．07%。

　　从季节看，一年四季中死神何时频频光顾？2002年第四季度车祸死亡人数最多，发生交通事故188851起，死亡28982人，占全年死亡总数的26．50%。第二季度发生交通事故197342起，但死亡人数最少，共有25790人，占全年总数的23．58%。

　　在一年12个月中，交通事故最多的是秋高气爽的9月，事故69334起，死亡人数达10216人；其次是11月、10月、12月，分别死亡人数为9972人、9864人、9146人。

　　黑色的星期六，在交通事故中不幸言中。在周一至周日的七日中，周六的事故起数达111332起，死亡人数为16068，居七日之冠，占总数的14．69%。周一事故起数死亡人数均最少，分别为106306起、14635人，死亡人数占总数的13．38%。

　　在一个月的31天中，最不宜出行的是26日，死神在这一天显得格外活跃，发生事故40126起，占事故总数的5．19%，死亡4517人，占总数的4．13%。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即31日事故最少，共15231起，死亡人数2122人，占总数的1．94%。

　　那么，在一天的24小时中，死神钟情的是什么时间？以中午12时划分，前12个小时事故、死亡人数相对较少，后12个小时事故、死亡人数相对较多。其中20至21时事故最多，达40280起，死亡人数达7099人，占总数的6．49%。其次是19至20时，事故为38966起，死亡人数为7033人，占总数的6．43%。0至1时，多数人都沉浸在梦乡，交通事故也应该“休息”了吧？其实不然，这时的事故并非像人们想像的那样少，这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交通事故32858起，死亡5228人，占总数的4．78%。事故和死亡人数最少的是凌晨2至3时和3至4时，分别是10360起和1925人以及9664起和2024人，死亡人数占总数的1．76%和1．85%。

　　在交通肇事的驾驶员中，似乎驾龄不同，死神光顾的几率也不尽相同。统计表明：驾龄在20年以内的驾驶员中，2至3年驾龄的驾驶员最应引起高度注意，这是一个交通事故多发的驾龄段，肇事起数和造成死亡人数最多，分别是107506起和12009人，占事故总起数和死亡总人数均为19．23%。

　　令人奇怪的是，一年以内驾龄的驾驶员虽说初出茅庐，似乎较易出事儿，但他们的肇事率却最低，共有21300起，死亡人数达3972人，占总数的6．36%。驾龄到了11至15年，肇事率也较低，只有47631起，死亡人数4859人，占总数的7．78%。其实这并不奇怪，初拿驾照，小心翼翼，出事自然不多；驾龄十多年以后，已是轻车熟路，经验丰富，事故率也会大大降低。

　　人们不禁要问，哪个年龄段的驾驶员肇事率较高？青年人毛手毛脚，开飙车，吃大酒，肇事率最高；步入中年以后，人越来越成熟老练，事故自然就会减少。资料表明，26至30岁的年轻人驾车最危险，肇事163209起，死亡人数21734人，占总数的19．87%；31至35岁紧追其后，事故起数158029起，死亡人数达21428人，占总数的19．59%。到了40岁以后，肇事率越来越低，这真应了一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

　　（责编：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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